彩排

Music: Porter Robinson & Madeon - Shelter (Piano Cover) | Synthesia

　　按照順序在舞台後的小房間內等待著，除了舞台與小房間上方的幾盞燈之外光源稀少的幾乎無法照亮四周，只能隱隱看清地板的邊緣與其他人的腳步，而小房間內除了搭檔們之間的細碎低語外，就只剩下人們翻著譜面的聲音以及外頭的樂曲。 　　就坐在靠近舞台的牆壁旁，衣著簡便的坎特一邊規律用指關節敲打著椅子扶手，一邊聆聽外面正在演奏的組別那完美的曲目，手上拿著的輔助踏板隨著時間過去越發沉重，彷彿剛從火爐中拿出般的燙手。 　　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，不過也沒有到驚恐不安的那種程度。瞥向對面等待著的組別，大約是第一次上台吧，兩人都緊盯著手中的譜面鮮少交談，衣襬幾乎快被揉成了鹹菜乾。 　　忽然慶幸起自己從小就經歷過數次上台的經驗，至少肯定不會有上台就因為壓力而出錯的問題。 　　因無聊而下意識地咬著手指，翻看著手中的號碼牌，她的眼神默默飄到身旁坐在輪椅的身影上。 　　微微斜著身子靠在椅背，銀色的髮絲在微弱燈光照射下染上橙黃的色彩，萊塔利安闔上雙眼的臉龐在厚外套中顯得更加嬌小蒼白，緩慢的呼吸說明她正沉沉睡著，像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。 　　或許是前幾天的練習造成的吧。坎特輕微的嘆了口氣，隨手將輔助踏板給放到一旁。 　　所以最近的姊姊才累得幾乎隨時都會睡著，練習曲目到一半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幾乎快成為常態，不過的確，沒有到得跑醫院的狀況就已經算不錯了。 　　伸手稍微撥開瀏海探了下她的前額，隨後輕拍肩膀，一邊小聲喚著。 　　「姊姊，起床了。」 　　從眼角起身向著舞台離開的是下一個組別，一旁的工作人員朝她點了點，稍微用眼神表示理解，她只是繼續拍著萊塔利安的肩膀同時輕捏著。 　　「姊姊快起床，下一個就是我們了。」 　　「嗯......」 　　灰色的眼眸迷茫的睜了開，像是睡不夠似的揉著眼睛，萊塔利安從輪椅上慢慢直起身子，下意識的低吟著。 　　「怎麼不早一點叫醒我......？」 　　「唉呀，畢竟這只是彩排，輕鬆點嘛。」 　　看著對方打了個哈欠，坎特托著臉頰輕哼了聲。 　　「剛剛可不少組別曲目都沒認真演奏咧！所以安啦，慢慢地來輕鬆地來就可以了──」 　　唉，雖然她了解那種信心，不過那樣一聽就知道沒認真的曲子只害得她超想要跟上...... 　　將自己整理得差不多，牽起妹妹的手準備遵照工作人員指示的向前準備，聽著那細聲的碎碎念她忍不住輕笑起來。 　　「別這樣，認真點也好適應氣氛呀。」 　　「姆......」 　　「小坎──」 　　「好啦！」撿起輔助踏板，她從位置上站起來將褲管拉平，「就認真唄，嗯哼──」 　　用力將雙手往上伸展，輕鬆地呼出一口氣，精神就像是被拉了起來讓頭腦清晰許多，她就這麼悠哉地走在姊姊前面停在舞台側面的開口，一個在布幕的遮掩下讓觀眾看不到的角落，然後回身對著姊姊燦爛一笑。 　　等待萊塔利安的前來，習慣性的輕靠在對方身邊。 　　「欸你知道嗎？狁打算表演的那天不開店直接跑過來看呢，聽說他想要早早來搶第一排。」 　　「真的？」 　　聽著這消息她噗哧笑了出來，而舞台上的演奏也快接近尾聲。 　　「嗯......那艾涅呢？」 　　「咦？」坎特愣了一下，隨即聳了聳肩膀，「他說他會來看，但肯定不會坐在第一排。」 　　按照他那欠揍的個性......肯定只會晚不會早。 　　「搞不好他會給你一個驚喜也說不定？」 　　「哼哼哼！那他肯定被妖精掉了包，或是大腦被惡魔給一口吞了......」 　　「......噗！」 　　「笑啥啦！」 　　用力忍著笑，萊塔利安用淺咳掩飾著，一邊閃躲著妹妹的白眼。 　　而舞台上的演奏也終於邁入結尾，隨之而來的，則是一個深深地鞠躬。